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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白》


严重ooc

精神产物 

单视角自述

看到后半段推荐听

《since i told you it’s over》---stereopho

 

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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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白

  

  我们本不该有交集的。

 

  我早该知道的,其实我早都知道的。

 

  理智告诉过我的,说不可以,说这是错误,说错误理应在发现时斩断,就像花园里的不知名杂草,是渺小的,是有生命力的,是该死的毒瘤,如果放任其不管,总有一天会狂妄的喧宾夺主,会将周遭吞噬,会毁灭,会寸草不生。


  但我没有。

 

  我违背了自己又顺从我自己,是挺矛盾的。

 

  我确实是矛盾的。

 

  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利用我的创作无意间窃取了不属于我的光,这束光将我带到了一个全新境地,这是天翻地覆的,从某种意义上是极与极的转变。

 

  站在阳光下,我试图去回头看,夺目的光线使我眼前模糊,我的大脑有时甚至分辨不清哪里才是现实,阳光洒在我身体的各处,身后的影子不断拉长,无孔不入的炽热,一点一点的灼伤着我,我开始焦虑,开始恐慌,开始第一次想去了解自己,我想去寻求那个答案。


  但我至今没有找到答案。伪装也好坦诚也罢,都是我又好像都不是我,我不断的得出答案又推翻,站在不同的角度去看我自己,这并不难,但结果都让我困惑,我感到陌生。

 

  可能你会觉得可笑,认为我是嫌命长,竟然将时间浪费在这种问题上。

 

  换句话说。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记得你说过我的,我是冷漠的,是自大的,是傲慢的,是刻薄的,是践踏生命的,是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我尽可能的在我们的仅有的回忆里寻找着,寻找着你对我的评价,寥寥无几却一针见血。

 

  是的,我想你说的也并无道理,每一条我都一一的印证过。

 

  我的确如此,或者说我本该如此。

 

  我本该如此的。


  那时我们穿过一个又一个平民窟,车内的音响声很大,一张爵士唱片,我买来的,优雅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或急或缓的钢琴声,我心情很好,看着窗外,看着那些被隔绝在外的尖叫声,哭啼声,争吵声,肉体搏斗声或许还有枪声。

 

  我看着和你说,声音是可以被看见的。

 

  其实大部分事情都可以用过去的经验积累演算出来,比如天气的变化,事态的发展,植物的生长,等等。

 

  其中就包括声音。

 

  看这些人嘴唇开启又闭合的频率和形状,看一个人的拳头或武器落在另一个人身上的瞬间,看玻璃在地面打破飞溅向四周,看不知从某处传来的闪光和喷溅出的血红,一切都可以模拟,一切都可以在脑海里给其配音,你不觉得很有趣么,这有点像指挥交响乐。


  那时你让我开枪,开枪杀死面前的人。我想你就是想看我是不是真的无情,看我是不是在伪装,看我是不是会恐惧会逃避,看我是不是和你是同一类人。

 

  答案你明明心知肚明,但你却总是这样,你很擅长在无趣的事里创造属于自己的乐趣,也可以算是优点。

 

  但我没有开枪,我把枪又丢给了你。

 

  那一刻我是什么感觉,同情?别开玩笑了。

 

  其实是不屑。

  我不屑于杀了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他是谁,他为什么要被杀,他的人生什么样,他是否有家人,他有什么遗憾,这通通与我无关,那我为什么要杀他,毫无意义,或者说他死不死于我又有什么关系,浪费我人生的几秒还要看到丑陋的死相。我们毫无交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在人海中擦肩而过,但如果我开枪,一颗子弹会成为我们的联系点,我将会有可能知道他的不堪过往痛苦回忆,太无聊了。怎么想这都不是一件合适的买卖。我是不屑于此的。


  那时你站在玻璃窗外等我做完手头的活体实验,这是你惯有的习惯,是“绑架”我前的礼仪。

 

  第九十四号实验体,好吧,那是个中年男人,留着奇怪的胡须,我有些强迫症,胡须左右不对称,看着心烦极了,我想下次应该让他们把这种无用毛发处理干净再抬进来。 回到第九十四号,前九十三号全死了,死的快极了,真不知道这个实验什么时候能有点进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绝对是对我专业水平的侮辱。不过要是算作毒药这确实是合格的产品,可能这才是我应该研究的方向。

   

  天啊,好极了。第九十四号多活了将近十秒,这绝对是个重大突破,乐趣就在于此,简单的改变配比量就会有不同的结果,现在已经知道是哪两种成分出的问题了,我想明天的九十五号应该会比九十四号表现更好。

 

  我在表格上写下了已死亡,在第九十四号后面。


  这才是我的人生中的我,是冷漠的,傲慢的,是践踏生命的,确实如此,一直以来我才是那个该下地狱的人。

 

  而你是不同的。

 

  光锥之内皆是命运。

 

  你是被迫停留在名为时间的黑洞里的,实验成功的那一刻,你的光锥突破了视界,时间和空间概念似乎互换了,没有过去没有尽头,永远的指向那一个点,指向那不可抗的命运。

 

  你没有选择,你只能留在黑暗里,世界本就不允许你这样“异类”的存在。

 

  我从过去指向未来,作为远处的观察者,看着你的箭头改变方向,看着你在原地徘徊,看着你恼怒着却无能为力。

 

  这确实吸引着我。我克制不住的想要靠近你,探究你,了解你,你身上拥有着近乎神迹的痕迹。而我甘愿为此成为虔诚的信徒,只为最后撕下摧毁这荒谬的一切。


  我想说到这你应该懂了我的研究,我尽可能的从父母遗留下的资料残骸中寻找幸存的可用数据,也真可谓是一家人,我一遍一遍的试图去复刻当年的药剂,没错,APTX4869就是以这种目标诞生的半成品。这无疑是失败的,却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成果。也许是上天的眷顾,失败品反倒又给了我能摧毁神迹的机会。

 

  这就好像是慢慢成为了我的追求,也许这就是我的人生,我的父母创造出了神,而我的使命就是将其摧毁。

 

  我的朝圣路越走越长,积累的罪恶也越来越多。

 

  但我却在中途迷失在情感中,迷失在我无法解释的情感中,神迹与你逐渐分为两个个体,你在我的心里从无形化为一个实体,是可以触碰到的,是有温度的,是受引力作用的,或者说大多数时候你比我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我开始犹豫,开始不安,我相信一切都是等价代换,如果我将你拉出你的黑洞,是不是所借用的时间将全部返还,细胞从定格的时间里跳脱后,被遗落的时间拉着飞速前往未来,会像一夜凋零的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走向枯萎,脱离茎和叶。


  但我的确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如果离开我的朝圣路,我又能去哪里。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在最终决战的前夕,我也已经还回了那束光,我以我真正的样子赴约,我并不知道这场约会对你有什么意义,明明早已无话可说。

 

  我们面对面而坐,在餐厅的露台上,只要扭过头就可以看到漆黑的海岸线,其实看不太清了,远处的黑暗里,天空和大海早已融为一体。桌上放着一盏三叉烛台,非常精美的银色雕花,在火光下泛着灼热的光,像是女巫嘴里的毒咒,成群的鬼魅在舞动,蛊惑你跳入烈焰深渊。

 

  我看不清你的脸,但我想你一定是美的,是比那火焰中的鬼魅还要美,实话实说,你拥有这世界上最艳丽最恶毒的武器,是那丛林里隐秘的响尾蛇,拥有管状毒牙的恶魔,刺入皮肤,破坏着血液,摧毁着神经,不留痕迹又处处是痕迹。


  而我是已被毒液沁透身心的捕蛇人,早已经没了逃跑的力气也不想逃了。

 

  我们只能同归于尽,我们天生一对。

 

 

  我们并没有说什么,大部分时间都在平静的对视。

 

  从黄昏对峙到黑夜。

 

  最后我将装着一粒白色药剂的小玻璃瓶放在桌上,我说这是重启你时间的钥匙,没有实验案例,后果也无法确定,毕竟你是唯一一个“天选之子”,如何选择就是你的事了。


  临走前又听到你经常说的那句“你不该活在这世界上。”

 

  一瞬间我竟然有想要流泪的冲动,我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我们最后一面,你将会离去,从我的世界离去,已经不再有任何存在的理由了,我将再也见不到你,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再也不用提防你,也再也没有你割开的伤口需要包扎。

 

  那一刻我走完了我的朝圣路,得到了摧毁神的武器,但来到神的身边时我却不知所措了,我再一次的看不清我自己,明明可以加在酒杯里亲眼看神像倒塌的瞬间,但我没有,我将选择权交给了你自己,我放弃了看结果的机会,真是可笑啊。

 

  走完这条路我的人生也像是走到了尽头,其实它们本就是同一条路,年轻时的我并没有察觉,义无反顾的踏上去,高举着旗帜,自信又高傲。

 

  后来我才知道,当你和那所谓的神迹在我心中分离的瞬间,我就踏上了一条再也脱离不了的泥泞深渊,我只能向前,只能选择与你同归于尽,再也没有任何精力和好奇,但我其实并没有任何不满,确实是淡然的,回想起来我经历了许多,也都是一个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触及的。


  我们从几万米的高空跳下,在云层中穿梭,不断掉落,不断下坠,失重感使我心跳异常的快,那一刻世界上就只剩下风声和你,我在空中告别了最后的一抹夕阳后扎入海底。

 

  我们在繁华的城市郊区放火,肆虐的火舌瞬间吞噬了整座建筑物,距离数十米都能感受到那滚烫的热浪,火焰点燃黑夜,镀上金色,你站在我右侧,闪亮的瞳孔泛着火光,听着远处警笛声愈来越近,拉着我跳上车逃离一切。

 

  我们去最荒无人烟的山区也去最人声鼎沸的狂欢节;会在逃亡中几天吃不上东西也会在最昂贵的酒店顶层品味最高档的红酒;会去教堂聆听最神圣颂歌也会在遍地尸体的仓库共舞;我们会没有任何联系的几月不见面也会拉上窗帘在黑暗和情欲中放纵数天。


  我们自始自终没有提及过爱,我也不会承认我们之间有爱,所以我将一切归结于无法解释的情感。

 

  当我写下这些时,决战早已经结束了,堆积成山的尸体里我并没有找到你,也没有人听到你的消息,你在哪里,你变老了么,你还是否活着,也许我永远不会知道了。

 

  其实也无所谓了,如果你还活着,祝福你能有机会说一句“平凡万岁”,如果你死了那我想我们也有可能会在地狱再次相见。

 

  不要误会,这次我并不再是逃避过去逃避罪恶,一切都尘埃落定,正义的网完美的撒下,都已经不复存在。

 

  而我也已经走完了我的路,没有任何遗憾了,我想我是幸福的,是满足的,我注定无法站在阳光下也没有再可回去的黑暗,只能在在混沌中徘徊。

 

  光来自燃烧,来自毁灭,来自重生。

 

  你点燃了我的人生也毁灭了所有。

 

  所有人也都终将重回大地天空或者是海底。

 

  你我都将再次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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